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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8月9日 星期五

《帶我去西伯利亞》書評---寒冷中的溫暖回憶




寒冷中的溫暖回憶

書前序文標題:「沉默中的騷動」形容得非常貼切。全書一直環繞著清冷、孤寂的氛圍緩緩行進。書中第一人稱的「我」,是家中最小的女兒潔蒂,全書以她的視角,穿插回憶童年到成年的點點滴滴。即使遭遇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波及迫害,文句的情緒依然波瀾不興,如同輕聲的囈語,娓娓道來當年的故事。

「帶我去西伯利亞。」這是潔蒂小時候的願望。有趣的是潔蒂一家就住在寒冷的北歐丹麥,她卻一直夢想要去更冷的地方;反之,潔蒂最愛的哥哥賈斯伯則夢想到風土氣候截然不同的摩洛哥。潔蒂也許認為西伯利亞是他們「家」的絕佳落腳處,因為:西伯利亞的房子都是木造的,散發出柏木和夏季的清香,漫長的冬季降臨時,停留在木料上的光澤完全不會褪去;待春天一到,木料便伺機結合延展,啜飲徐風和陽光。潔蒂深愛身為木匠的父親,更深愛反骨熱血的哥哥,童年時的她,與哥哥感情甚篤,但是她深知哥哥飄忽的心靈遙不可及,因此她希望兒時身處的一切能夠不要改變,因為她怕離哥哥愈來愈遠,所以她可以從寒冷到更寒冷的地方,表示她忠於家最初的本質─「冷」,所以她不願離開冷的本質,「更冷」她更喜歡。

然而,潔蒂小時候的夢想其實是繫在家人身上;而哥哥賈斯伯的夢想卻是宏大、難以捉摸的,他內心的躁動就像是要拼命掙扎線捲的風箏,終於在某一天,他掙脫了線的束縛,飛到了想望的天空,沒想到這一別竟成了永別,潔蒂只好對哥哥的思念與感情寄託於年少回憶:高掛的寬闊天空像一層藍色薄膜,籠罩住整個丹麥,沒有人知道薄膜的後面有什麼東西。有時候在夜裡,我會躺著看窗外的天空,努力想要看穿這片天,想知道天空的後方究竟有怎麼樣的世界,但我在學校裡得到的知識全派不上用場,一切都化成了小碎片……一切發生得太快,快到太容易忘記,萬事萬物都在變動,在燃燒……我心想,事情的轉變真快,我們原來還在遠處,如今又回到了當下,而世界只轉動了一公釐……

隨著哥哥賈斯伯的離開,潔蒂就離開父母親,過著漫無目標、沉重且寂寞的生活,她無法給予人愛,也無法接受別人的愛,在生活中如同一頭沒辦法移動的死獸。讀來令人格外心疼,這般對兄長深層的愛與執念,在灰暗的寒冷中也會燃燒、也會產生絢爛的火光。潔蒂在淡漠的絮語中更加點醒我們:珍惜眼前心愛的家人,並把握所有相處的時光,免得有所遺憾。潔蒂在結尾說道:我當時好年輕,我記得自己心裡想著:我二十三歲,我的生命已經一無所有。只剩餘日。漫漫餘日,只能憶當年。突然間,好幾件兒時的回憶,如同朵朵盛開的花蕊,乘著回憶的風,吹成了一大片花瓣雨,紛紛飄向我而來,在我身邊撫過、飄動、墜落,當我想觸摸時,又倏地消失不見,直直落到我心底的深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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